的一柄剑。
「听说师峰主也在城中,今日未至?」谢听雨道。
「师兄并不知前辈在此。是晚辈身闲,自领此任。」许裳微笑一下,挪目到另一边,安静落座的是一袭极美的青衣。
仅其一人,同色之剑横在膝上,乌发挽起,垂视茶水,静挺如深山之竹。
『青桑谷宋知澜吧。』许裳想,『其师看来未至。』
其人起身颔首,没有多余的话,许裳同样颔首还礼,再往旁边看去,就是点苍的人了。
她怔了一下,抱拳一礼:「铁庐主,许裳有礼了。」
点苍最年轻的庐主,当今派内前三的人物,停江庐主铁如松。
「崆峒彩雾峰主当面么?故人张梅卿之风姿,如松犹记。」
男人铜肤黑眸,语调仿佛没有转音,气质也一样刚硬而冷,他坐得离谢听雨最远,椅上靠一柄古朴之剑,柄缠白布,鞘如土色。
他身后倒跟了四五位年轻男女,瞧来皆是派中俊杰。都目视前方,但又有几道目光去看女子身后的姬卓吾。
「先夫在时,每提起庐主剑事,未尝不叹慕惊佩。」
谢听雨无声笑笑,阖眸不言。
许裳既没去点苍那边,也没落座谢听雨身旁,而是在宋知澜隔座坐下,搁下了手上之剑。
她低头看著侍者上前奉上茶水,食指无声叩著桌面。
自剑腹山之祸后,仙人台主导之下,莲心阁做了大的更换,五席换掉了三席,至今已有一年零八个月。许裳操办派中诸事,至今不能说是得心应手。
崆峒内里百废待兴,实在无暇理会外面的争夺,可麻烦偏偏又无以避免地找上门来。
「听说昨日庭州已有七桩血案。」铁如松道,「事涉五派,小赤霞的掌门死了。许峰主知晓吗?」
「今日来前刚刚听闻,派中绝学亦被人夺去?」
「是,《丹朱功决》与《赤霞剑》,两本,都是开放不久。」
「听闻是在入城之前?」
「不错。」
「怎么一派掌门……」许裳沉吟。
铁如松道:「说是其人近乎孤身前来,小赤霞门众都还留在伊州那边,似乎那边是有些……」
他忽然停嘴,转过头去看向楼门。
一道金服玉靴之身影走了进来。
三四十岁,须发整齐,面容不怒自威,腰挂配一柄剑。
这位大家都认得了,昆仑晏日宫,金乌殿主,方恒。身后跟著一男一女,应当正是两位入室弟子。
「诸位好。阔别已久。」
「方殿主好。」
「方殿主,别来无恙啊。」谢听雨微微一笑。
「无恙。谢前辈真是喜形于色。」方恒面无表情望去一眼。
「……」谢听雨低低一笑,「老子喜怒从来光明正大,倒是方恒,入城以来鬼鬼祟祟,不知私下在忙什么?」
「昆仑忙什么,倒也轮不到你来问。」
谢听雨低眸拔剑,方恒抬手,楼墙似乎先发出不堪重负之呻吟,许裳皱眉按剑……「两位是要动手吗?」一道清声响起。
一位气质卓绝的女子,极年轻,身形高大,宽袖飘飘,覆一铁面,背负一枪,腰悬一剑,一走进来像是带入满堂的风雪。
「得先确认好彼此都带了自家绝学。不然岂不是白打。」她冷冷道。
方恒和谢听雨瞧她一眼,各自挪开了目光,还剑归鞘。
龙鹤剑庄三庄主,雪爪星眸山惜时。
这人不是久别了,而是从未见过。
许裳回头看了姬卓吾一眼,男子也摇了摇头。
昆仑不会得罪此人,谢听雨当然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