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点老态。
安然倒不是以貌取人,毕竟时代所限,当年她要想少受点委屈,少被人找麻烦,断绝关系是最好的方式,只不过对一个父亲来太残忍。后来在乡下,想要少受点苦只能找个红.五.类的农民,这也是她的选择问题,安然看她穿着一身缝了又缝,补了又补的棉袄,唏嘘不已。
这就是当代很多女知青的出路,别的去到北大荒或者其他边疆地区的,想要回趟家真的不容易,她至少就嫁在阳城市乡下,要回来也容易一些。
只不过,偶尔听包淑英起,陈爱农从没回来过,哪怕那年她和陈六福结婚,特意去乡下告诉她了,她也没回来。
倒是她的丈夫,很会来事儿,估计是早早的打听过,知道宋致远是副厂长,安然是干部,那纸烟都是双手递上的,一口一个“姐夫”,把宋致远搞得不知如何应对……因为他不抽烟。
猫蛋看着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姐姐,十分好奇地问:“姐姐你们谁是大姐姐谁是姐姐呀?”
两个人机灵的眼神一对视,盯着她漂亮的从未见过的裙子看,就是不话。
猫蛋可是社交能手,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她脸皮够厚,又追着问她们叫啥名字。
一把细细的声音:“我叫招娣,她叫来娣。”
安文野从生活的环境里,因为都是阳盛阴衰的环境,还从来没有名字里带“娣”的女孩子,顿时觉着很奇怪,但她看她们好像只看她的发卡头绳和裙子皮鞋,一点也不想话,她也就不了。
反倒是陈进步家陈敏丽今年六岁,比安文野大一岁半,长得很像她妈妈,嘴巴也像,特别能会道,把一屋子人逗得哈哈大笑。
孩子们玩孩子的,大人就捡着市里的新鲜事聊,几乎是陈女婿和陈进步捧着宋致远恭维,安然不爱听,但也没表现在脸上,只是看向铁蛋。
这一看才发现,招娣来娣围着他话呢,他却对人家横眉冷对,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反观身边的陈进步家俩儿子,被两个妹妹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还帮她们拿花生和糖果吃,甚至用牙齿咬开核桃,帮她们剥呢。
就这,他觉着俩男娃是哈巴狗,太没气节了,连带着看他们也是横眉冷对。
安然觉着,铁蛋这孩子太耿直了,虽然以前打过一架,可陈六福为人公道没有包庇任何人,这几年也没再接触过,他还摆脸色就显得不大度了,悄悄把他拉到一边,“怎么回事,让你来姥姥家吃饭,可不是让你来摆脸色的。”
“我没摆,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子拽拽的。
“那你跟我,为啥看不惯,他们把你怎么着了吗?”
铁蛋扁扁嘴:“那倒没有。”
“这不就结了嘛,当年屁大点事你就记着,显得太气,要是他们再招惹你,那另。”
母子俩正着,猫蛋忽然扁着嘴过来了,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怎么了你们这是,一个两个跟这儿风水不对啊?”
猫蛋倒是藏不住话,附到她耳边,声:“两个姐姐,哥哥不是妈妈生的,哥哥是野孩子,还让两个哥哥不能跟我哥哥玩儿,我生气,不跟她们玩了,没意思。”
安然一愣,“你哥哥听见没?”
“嗯呐。”
难怪呢,又确认了一遍,猫蛋把自己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不会有假。安然这就擦擦手,找到正在客厅里摸大火腿的杨金凤……身边的陈爱农。
杨金凤俩儿子一个摸一把火腿舔一口手,一个直接就上嘴,舔火腿了,陈爱农却是一个人单独坐着,谁也不理,像一朵刚盛开就即将枯萎的美人蕉。
舔生肉甚至吃生肉这种事在以前的海燕是时有发生的,因为穷啊,大家都没吃过几次肉,火腿腌得又是色泽红艳,生的闻着都香喷喷的,孩子分不清楚生熟,馋了就舔,这是很正常的。
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