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7章 见到洛登(1 / 2)

剑里乾坤 浅墨清语 1164 字 1天前

卓然望着帐内众人眼中跃动的光,对身侧的四王子低声道:“你看,这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断了他们的念想,不如给他们一个更值得奔赴的念想;砸开他们的枷锁,不如让他们亲手握住开锁的钥匙。”

四王子颔首,目光掠过那些正红着眼讨论未来的汉子——有人攥着拳头说要去端复兴宗老巢,指节捏得发白;有人摸着下巴盘算开铁匠铺该打多少把镰刀,嘴角噙着憨笑。他们的声音带着山野的粗粝,却像初春的冻土下钻出的新芽,满是生机。帐外的风卷着联军旗帜猎猎作响,四王子突然觉得,那旗帜上的猛虎图案,此刻竟比任何时候都更鲜活,更有分量。

李奎最后一个走出中军帐,阳光泼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像浸了酒的棉絮。可他望着远处操练的士兵,眼眶却莫名发潮,有热意顺着眼角往下滑。三年了,从被下蛊那天起,他活得像头被拴住的野兽,白天被鞭子抽着往前冲,夜里被蛊虫啃着心。直到此刻,指尖触到干净的衣襟,闻着风里的青草气,才真正觉出“活着”的滋味——原来人站直了脊梁,连阳光都能渗进骨头缝里。

而千里之外的布达拉宫,吐蕃赞普正蜷在金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锦垫。那锦绣软垫本是西域进贡的珍品,如今已被他掐出深深的沟壑,藏青色的锦缎起了毛边,像极了他此刻被撕扯得粉碎的心绪。窗外的五彩经幡被高原的烈风扯得猎猎作响,每一声都像丧钟,替他数着所剩无几的日子——联军破黑风谷的捷报墨迹未干,断魂崖火药库化为飞灰的消息又穿透云层,连复兴宗经营了十年的藏兵坞,都被龙啸天那疯子一把火烧成了焦土。他的疆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如今能踏足的,只剩下宫墙围起的三十里地,像一头被困在镀金牢笼里的困兽。

“咳咳……”隔壁偏殿传来复兴宗主的咳嗽声,混着浓重的血腥气穿透雕花木门,赞普的眉峰猛地拧紧,几乎要拧出冰碴。那个总用阴鸷眼神盯着他的男人,前些日子在与卓然的缠斗中被震断了心脉,虽靠着秘药吊着最后一口气,脸色却比经幡还白,再没了往日说一不二的狠戾。可即便如此,赞普每次瞥见他空荡荡的袖管,仍会下意识摸向心口——那里的子蛊像条冬眠的蛇,不知何时会被对方的母蛊唤醒,瞬间将他的五脏六腑啃成肉泥。

赞普的指尖在扶手上重重一叩,藏银镶嵌的缠枝纹硌得指腹生疼,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戾气。他猛地掀开锦被,腰间的弯刀“呛啷”出鞘,寒光在酥油灯下劈开一道冷冽的弧——刀刃离心口不过寸许,却在触及衣襟的刹那骤然停住。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他对着刀刃里自己苍白的影子低语,声音发颤,“今天的一切,都是那老东西给的。”他想起三年前,复兴宗主带着一箱子金银珠宝来见他,说要“助吐蕃称霸雪域”;想起对方撺掇他联夏抗宋,却在战场上当着他的面,用蛊虫控制了最勇猛的骑兵;想起自己被按在榻上,眼睁睁看着那毒虫钻进心口……恨意像野火般窜上来,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我要是死了,这笔账找谁算?他欠我的草场,欠我的勇士,欠我吐蕃的百年基业,都得用命来还!”

他猛地收刀入鞘,刀鞘碰撞的脆响在殿内回荡。咽不下这口恶气,就不能死。他要摆脱控制,要让复兴宗主尝尝被蛊虫啃心的滋味,要让那老东西摔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夜色像浸透了墨的绸缎,沉甸甸压在布达拉宫的金顶上。赞普换上一身寻常牧民的羊皮袄,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唇。身后跟着两个最亲信的护卫,腰间都藏着短刀——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踏出复兴宗划定的“囚笼”,靴底沾着的草屑带着冻土的寒气,提醒着他此行的凶险。目的地只有一个:三里外的大昭寺。

大昭寺的金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一头蛰伏的巨兽。转经筒被夜风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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