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锐光,像雪地里骤然出鞘的刀:“噬心蛊?你是说,吐蕃赞普也被种了蛊虫?”
“千真万确!”孙堂主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要贴到卓然耳边,“那李大统领当时跟李奎吹牛,说复兴宗在吐蕃根基深不可测,连赞普都是他们的提线木偶,心口的子蛊捏在复兴宗主手里,想让他生就生,想让他死就死。”他指了指地图上布达拉宫的位置,“咱们这几日逼得紧,逻些城外围的据点全拔了,可布达拉宫却跟死了似的,一枪不放一兵不出。我看八成是复兴宗在逼着赞普死战,想让整个吐蕃给他陪葬!”
帐内瞬间静了下来,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声,和帐外风雪呼啸的回音。四王子刚端起茶杯,闻言动作猛地一顿,茶盏在案上磕出轻响,碧绿色的茶汤溅出来,在地图边缘晕开一小片湿痕:“若真是这样,对我们来说可是个机会!”他眼睛一亮,指尖点着地图上的吐蕃疆域,“赞普是吐蕃的王,祖辈传下来的基业,怎会甘心做复兴宗的垫脚石?他必定早就想挣脱这枷锁了!”
卓然缓缓颔首,指尖在布达拉宫的标记上轻轻摩挲,目光深邃如潭:“这倒是我没想到的。李大统领那句话,怕是把复兴宗的命门漏出来了。”他转过身,对着炭火盆沉吟片刻,“此事非同小可,得好好盘算盘算。”
孙堂主见卓然凝重的神色里带着几分了然,知道自己这消息没白跑一趟,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冲着卓然和四王子拱手行礼:“属下这就不打扰盟主议事了,若有差遣,随时叫我。”说完便转身退了出去,帐帘晃动间,又卷进一阵风雪。
孙堂主刚走,四王子便将茶杯重重一放,茶沫溅在案上的地图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赞普被蛊虫所制,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只要能让他反戈,复兴宗主就成了丧家之犬,布达拉宫不过是座空壳子!”
帐帘被再次掀开,这次进来的是平亲王爷李如麟。他身披玄狐裘,领口的白狐毛沾着雪,手里还捏着刚收到的军报,见帐内气氛凝重,扬眉笑道:“看你们这神色,是有新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