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乎全局,容不得半点差池,须得找个既生面孔,又懂藏地风俗的人才行。”
帐外的风雪还在呼啸,卷着雪粒子打在帐篷上噼啪作响,像有无数只手在拍打着帐布。中军帐内的空气却仿佛被炭火烘得滚烫,烛火映着三人的影子在地图上重叠,忽明忽暗,像一幅正在成形的战图。谁都知道,这一步棋若走对了,布达拉宫的金顶或许就不用染血,吐蕃的百姓或许就能躲过一场战火——而复兴宗这只困在瓮里的鳖,离末日又近了一步。可究竟该派谁去,成了眼下最棘手的难题。
就在三人眉头紧锁、一筹莫展时,帐帘突然被一股劲风掀起,雪雾像白色的绸缎般涌了进来。最先探进帐的是太真道长的拂尘,银丝在风雪中轻轻一扫,便扫开一片雪雾,露出他一身月白道袍。龙啸天紧随其后,玄色铠甲上结着的冰碴子落地时叮当作响,像串碎玉在毡毯上滚动。
“你们三个围在地图前嘀咕啥?”龙啸天嗓门洪亮,震得帐内烛火都晃了晃,火苗在羊皮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莫非是在想怎么端复兴宗的老巢?带上我!昨日烧藏兵坞还没尽兴,正好去逻些城再烧一把!”
卓然见两人进来,忙起身相迎,将赞普中蛊、需托牧民传信的事和盘托出,末了叹道:“只是眼下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既要懂藏语风俗,又要能随机应变,还得是复兴宗不认识的生面孔。”
太真道长听完,拂尘在掌心慢悠悠转了个圈,银丝拂过指尖,带出细碎的风声:“此事凶险,确需得是既懂藏俗,又能随机应变之人。寻常士兵怕是难当此任。”
话未说完,龙啸天已拍着胸脯站起来,铠甲上的铜片碰撞着发出哗啦声响,他大声说道:“这活儿我接了!”他大手一挥,指节在案上敲得咚咚响,震得案上的砚台都跳了跳,“论扮牧民,我当年在西北跟老藏民放过三年羊,挤奶、打酥油、鞣羊皮样样拿手,藏语说得比汉话还溜;论打斗,就算被识破,我这对铁掌也能杀出条血路,保准把信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