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3章 真是晦气(1 / 2)

剑里乾坤 浅墨清语 1149 字 1天前

赞普的藏靴踩在复兴宗偏殿的青石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廊下的风卷着蛊虫特有的腥气灌进领口,他攥着缰绳的手微微发颤——方才巴桑在大殿里那舍命一击,显然没能撼动复兴宗主的根基,此刻偏殿的门紧闭着,像一张等着吞噬猎物的嘴。

“站住!”两名守在门口的黑衣卫突然横过铁矛,矛尖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将赞普一行人的去路拦住。他们的黑袍上绣着蛛网纹,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你们要干什么?”两人齐声发问,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赞普身后的侍卫长丹增猛地迈前一步,腰间的佩刀“噌”地抽出半寸,刀光映得他涨红的脸:“你们眼睛瞎了吗?赞普大人的驾临,你们也敢拦?”

左侧的黑衣卫缓缓转过头,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冷笑:“我们心里只有宗主。”他的铁矛又往前送了半寸,矛尖几乎要触到赞普的藏袍,“这里是宗主的居所,便是赞普,也不能擅闯。”

“你……你太放肆了!”丹增气得声音发颤,握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布达拉宫的侍卫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当年在雪山猎场,就是吐蕃最桀骜的部落首领,见了赞普也要躬身行礼,如今这群复兴宗的爪牙,竟敢如此嚣张。

赞普的脸沉得像要滴出水来,下颌的肌肉紧绷着,每一寸都在颤抖。他能感觉到丹增和其他侍卫投来的目光,里面有愤怒,有不解,更有等着他下令的急切。可他锁骨下的蛊印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有无数细虫在啃噬骨头——复兴宗主的母蛊就在这偏殿里,只要对方动一动念头,他就会像条狗一样瘫倒在地。

“都退下。”赞普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强行咽下的怒火,“不得无礼。”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铁矛与佩刀即将碰撞的刹那,偏殿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像破旧的风箱在拉动:“让赞普进来吧。”

黑衣卫闻言立刻收了佩刀,对着殿门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得像木偶。左侧那人转过头,面具对着赞普,声音里没有丝毫敬意:“宗主让你一个人进去。”

赞普的喉结滚了滚,视线扫过丹增等人紧绷的脸。丹增刚要开口劝阻,却被他用眼神制止。“你们都在外面等着。”他苦笑一声,那笑声里藏着说不出的憋屈,转身时藏靴在石板上蹭出半道白痕,像在无声地控诉。

推开偏殿门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药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复兴宗主半躺在铺着黑狐裘的卧榻上,铁爪搭在榻沿,指缝间渗出黑血,滴在锦垫上晕开一朵朵暗色的花。他的脸藏在斗篷的阴影里,只能看见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像蛰伏在暗处的狼。

“听说巴桑被您手下带过来了?”赞普没有落座,开门见山的话语里带着刻意维持的平静,目光却死死盯着榻边那滩尚未干涸的血迹——那是巴桑的血,他认得那里面混着的细微金砂,是巴桑常年佩刀磨出的碎屑。

复兴宗主轻咳一声,铁爪在榻沿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声响,像在盘算着什么。“没错。”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他。”

赞普深吸一口气,胸口的起伏泄露了他压抑的怒火。他往前走了两步,藏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血痕,留下淡淡的印记:“宗主,巴桑是我亲封的侍卫大统领,掌管着布达拉宫的亲卫营。您一声不吭就把人带走,这似乎……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呵——”复兴宗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偏殿里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蔑视,“不过是区区一个侍卫大统领,值得你亲自跑一趟?赞普的架子,倒是越来越小了。”

赞普的指尖在袖中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能感觉到锁骨下的蛊印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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