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晓棠晚饭前又开启了直播,直播给缺耳剪指甲、煮鸡胸肉、撕肉喂肉吃。每逢有缺耳出境,粉丝多少会活跃一些,晓棠淡淡地在镜头里逗猫,看得思轩也甜蜜蜜的。任思轩猜测晓棠谎称相亲是为了和汤正划清界限,他幻想晓棠如嫦娥仙子一般冷傲孑然又一心纯净。
恋爱不分几次,只分零次和零次以上。从未和女孩有过亲密接触,任思轩梦想化地将所有纯情浪漫的场景全部设置在晓棠身上,以至于从不考虑他们之间的种种差异。他曾经也暗恋过一个女孩,花光了整个青春期的时间,暗恋带给他的自卑和压抑直到工作以后才慢慢消除。如今喜欢上晓棠,于他而言来之不易。他该怎么让自己走出感情的黑洞、让晓棠对自己产生美好的感觉,这问题逼得思轩疯狂。
周一一早,咖啡机放到了办公桌上,同事们哗然,纷纷过来看热闹,晓棠自然也来了。任专家像个解说员一般有板有眼地解说咖啡机如何使用,正义的眼神凝视过每个人的眼睛,独独除了晓棠。同事们举着各色杯子来接咖啡时,思轩皆微微笑地帮助他们,独独晓棠来接咖啡时他紧张地不敢上前,躲在一米远挠鼻根。懦弱的单身青年,他怕自己在晓棠跟前结巴发抖,怕自己在她面前脸红露馅,怕自己让对方看到他喜欢她。
思轩憎恨自己的懦弱。为什么越喜欢她越害怕她?为什么越在乎她越疏远她?为什么越是非她不可越要以冷漠无视来对待她?当同事们品尝着他花心思花大钱买来的美味咖啡时,思轩却陷入了沮丧的深渊。他冲着麦依依开玩笑、朝着吕娜打趣,唯独不敢看晓棠一眼。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是明明无法抵抗这股思念,还得故意装作丝毫不把你放在心里;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抗这股思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不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三月的最后一天,方圆上下起了毛毛春雨,包晓星不得已停耕休息。家里早乱成一团,儿子学成的衣服好些天没有换洗,煤球和年年也浑身臭臭的,女人忙了一天家务活,晚上空余时才想起鸿钧这些天没来找她。晓星翻看手机一看,已整整一周鸿钧没有来包家垣了,她发的好多消息鸿钧的回复总感觉少了些热情。包家垣是棵走风的大树,她早猜到鸿钧为何不来。
晚饭后打着去理发的名义,晓星将儿子托付给大嫂,自己穿着灰色复古长裙、荷叶袖的针织衫、银白色的蛋卷鞋去了镇上。理完发已晚上八点了,晓星满怀欣喜地去了惠民农用机械店里,彼时鸿钧的客厅里有人,晓星用暗绿色的西瓜帽遮住自己的脸庞,悄无声息地从旁边走进了鸿钧的房子。客人见店里有婀娜的女人走过,个个有眼色地道别离开,鸿钧送完客直奔房间。
“你怎么来了?”康鸿钧坐在床边的大沙发上笑眯眯地望着晓星。
“你不来找我,所以我来找你啊。”晓星躺在鸿钧的床上,抱着枕头一脸幸福。
“你太忙了,哪有时间接见我?”鸿钧惨淡地笑。
“我以前更忙,你不也来嘛!”
康鸿钧想起了晓星的丈夫,忽然间心里揣着块百十斤重的泰山石。
“怎么?你不欢迎我吗?”晓星坐了起来,两腿下了床,只因她分明看到了鸿钧脸上的严肃。
“没!我从来没有不欢迎谁。”
晓星注视鸿钧良久,见他看也不看她,心里忽然有点冷。女人长叹一声,捡起床上那柄墨绿色的帽子,重新戴在头上,然后穿好小鞋。
“我来镇上理个发,顺便看看你!你不是有客人吗?那我先回去了。”晓星整理好以后大步朝门口走去。
鸿钧忽然错愕,静观她离开他的房间,听着晓星嗒嗒嗒地走过他的客厅去大门口开门。方才送完客人他给大门上了锁,晓星力气小开不开,鸿钧赶忙起身去帮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