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送些不值钱的土产,厚着脸皮攀谈几句,全靠杜长老念旧情、为人宽厚,才未将我拒之门外……外界传闻我等关系莫逆,那……那都是我为了在锦官城立足,有意无意散播出去的!”
“实乃魏某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举!杜长老恐怕……根本就不记得魏某这号人物了!”
他言辞恳切,甚至带着几分“痛心疾首”的忏悔,生怕对方不信,不惜自曝其短。
“所以,二位就算真的灭了我魏家满门,杜长老也断然不会为此现身的!说不定……说不定他得知此事,还会拍手称快呢!二位此举,实无意义啊!”
大厅内一片哗然!
宾客们面面相觑,震惊之余,又觉得荒诞无比。
搞了半天,威震锦官城数百年的魏家,魏忠贤合体境的赫赫威名,竟然大半是建立在“扯虎皮拉大旗”的基础上?
靠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天剑宗长老至交”名头,硬生生唬住了所有人,一步步做大到今天?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魏忠贤……也算是个“人才”了。
杜长老听着魏忠贤亲口承认这些,心中五味杂陈,既有被利用数百年的恼火,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更有一丝哭笑不得。
他看着魏忠贤那副急于撇清关系、生怕被连累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原来……是这样啊。”李舜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又“十分扫兴”的表情。
“你早说啊!害得我们白高兴一场,还以为能钓条大鱼呢!没劲!真没劲!”
他意兴阑珊地挥挥手,对杜长老道:“师爷,算了算了,走吧。搞半天是个银样镴枪头,西贝货。浪费时间。”
说着,他转身就要招呼黑虎等“手下”离开。
魏忠贤见状,心中那块千斤巨石终于“咚”地一声落地,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冰凉一片。虽然自曝其短,颜面扫地,但总算……暂时把这伙瘟神送走了。
只要他们离开,稳住今晚的局面,后面凭借轩辕皇朝的支持……
他的算盘还没打完。
一个冰冷、压抑着怒意的声音,如同九天寒冰,骤然在宴会厅门口炸响:
“慢着——!”
魏忠贤浑身一僵,如同被冻结在原地,脖子僵硬地、一寸寸地扭转过去。
只见宴会厅大门处,去而复返的水柔一行人,不知何时,竟又折返了回来!
为首的那位公子哥,此刻面沉如水,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锁定在魏忠贤身上。
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和杀意,比之前离开时,何止浓烈了十倍!
“魏、家、主。”公子哥一字一顿,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刚刚……好像没听错吧?”
他缓缓上前一步,合体境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如同无形的潮水,碾压过整个大厅,让所有人都感到呼吸困难。
“你方才亲口承认……你与杜师兄,根本毫无交情?数百年来,你一直是在……假冒杜师兄的名号,招摇撞骗,欺世盗名?!”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魏忠贤的心口上,也砸得满堂宾客头晕目眩,心脏狂跳。
这反转……还没完了?!
刚刚还在为魏忠贤“机智”化解危机而感慨的众人,此刻看着魏忠贤那瞬间惨白如纸、汗如雨下的肥脸,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这把借来的虎皮,终究……还是被他自己亲手扯破了。
而借虎皮的人,往往比老虎本身,更招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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