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思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一把拎起王书翰,按在长凳上,扒下裤子就是一通竹笋炒肉。
那顿打是真没留情,王书翰的哭声传遍了整条胡同。
打完孩子,苏思思自己也吐了。
不是气的,是恶心的。
直到现在,她一看到南瓜就想吐。
后来她才知道,这事儿周慧心也有份——是她给王书翰望的风,还“指导”他怎么在南瓜上开洞不留痕迹。
“这小丫头片子,简直成精了。”苏思思当时对严二感慨,“得找个人看着她,不然去了海市,指不定闯出什么祸来。”
所以当王磊提出要带妹妹时,苏思思几乎是立刻就有了主意。
让王曦和孩子们住一起,既能给那丫头找个伴儿,说不定还能让她收收心——毕竟在更小的孩子面前,人总会长出些责任感来。
解散了人群,院子里只剩下苏思思和严二。
夕阳西斜,将银杏树的影子拉得很长。
“思思姐,”严二递过来一块湿毛巾,“王磊这事儿,您考虑清楚了?”
苏思思擦着手,抬眼看他:“怎么,你觉得不妥?”
“不是不妥,”严二在她旁边的小凳上坐下,“只是……咱们这趟去海市,是要帮主人打理百货大楼的。
那地方鱼龙混杂,咱们自己的人手都还没捋顺,再带个孩子,我怕您太操心。”
“操心是肯定的,”苏思思叹了口气,“但人才难得。王磊的资料你看过,侦察连退役的士官,身手好,会开车,还会修机器。这样的人才,放过了可惜。”
她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
青石板缝里钻出几株倔强的野草,在晚风里轻轻摇曳。
“严二,你说主人为什么选咱们这些人?”
严二沉默了片刻:“因为咱们都是被逼到墙角的人。”
“对,”苏思思点头,“下岗的,退伍的,农村来的……都是走投无路,才会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主人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我们就得对得起这份信任。对于你的疑问我也问过主人,为什么会不知不觉的帮助一些陌生人,主人说:张张嘴就能给有能力的人一个机会,为什么不呢?”
她转过身,目光灼灼:“王磊为了妹妹,什么苦都能吃。这样的人,忠诚度最高。至于王曦那个孩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感觉应该是个特别懂事乖巧的孩子,到时候我让她帮我看好周慧心那个小混球,一定能有些效果。”
苏思思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说不定,她还能治治慧心那个小魔王呢。”
严二也笑了:“这倒是。一物降一物。”
只是苏思思没有想过,王曦不是能降得了周慧心的物,而是火上浇的油,后来有了王曦的帮助,周慧心干的坏事都不会被人抓到。
当晚,苏思思让严二把王磊叫到前厅。
她想在出发前,再多了解一些这个汉子的情况。
王磊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色汗衫,头发也仔细梳过。
但眼神里的疲惫是藏不住的——那是长期独自扛起生活重担的人才有的疲惫。
“坐。”苏思思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推过去一杯茶,“说说你的事。不用紧张,就当聊天。”
王磊双手捧着茶杯,热意透过粗瓷传到掌心。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我是盐城农村的,爹娘走得早。我十八岁当兵,在部队干了八年,去年因为腿伤退役。”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带回来的钱不多,趁着我腿受伤不能动的时候,那帮亲戚冲进我家把我家里搜刮一空,妹妹为了保护我,也受了伤……”
王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