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双飞推开县衙厚重的木门踏入,抬眼却见一身玄色飞鱼服裹着挺拔身躯,腰束鸾带,悬着绣春刀,刀鞘上的铜纹在光下泛着冷光——正是锦衣卫总旗司马翎。
司马翎未戴幞头,乌发仅用玉簪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却丝毫不显柔媚。
她眉如墨画,眼尾微微上挑,目光扫来时带着几分凌厉,偏偏鼻梁秀挺,唇色淡红,将英气与美艳揉得恰到好处。
周正义在旁躬身说着什么,她只微微颔首,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刀柄,坐姿端正却不僵硬,肩背挺直如松,一举一动都透着久经沙场的飒爽。
那身象征权柄的飞鱼服穿在她身上,不见压迫感,反倒衬得她身姿愈发挺拔,仿佛一柄收在鞘中的利刃,既有夺目的光华,又藏着慑人的锋芒。
燕双飞踩着石板踏入大厅时,脚步声在空旷的堂内格外清晰。
司马翎本正垂眸听周正义回话,闻声抬眼的瞬间,眸光骤然亮了几分,握着刀柄的手指不自觉顿了顿。
眼前的人一身银白校尉铠甲,甲片在烛火下泛着冷冽光泽,头盔遮住大半发丝,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他身形挺拔如松,九尺身高让周遭物件都显得小巧了些,宽肩窄腰的轮廓被铠甲衬得愈发分明,每走一步,甲叶轻响都像敲在人心上。
司马翎见惯了献殷勤的男子,不乏面容俊朗之辈,却从未有人让她这般心跳失序。
眼前的燕双飞,英挺五官里带着沙场磨砺出的锐感,眼神清亮却不张扬,连头盔下漏出的半缕黑发都添了几分英气。
她喉间微滚,别开眼又忍不住回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绣春刀的纹路,连周正义的话语都听不真切。
这还是她头一回体会到,心尖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燕双飞走到两人近前,抱拳一礼道:“见过县令,见过这位大人。”
他又看向周正义问道:“不知县令大人找下官有何事?”
“双飞来了,来来来,本县令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可是来自朝廷的锦衣卫总旗大人。
总旗大人找你有事,一定要好好配合,别让总旗大人对咱们古城县有不好的印象!”
“是!”
司马翎的指尖终于从绣春刀刀柄移开,目光扫过堂内,方才因燕双飞而起的几分波澜尽数敛去,只余锦衣卫总旗独有的冷厉。
她抬手从腰间取下一份绘着朱印的海捕文书,指尖在纸面划过,声音清晰落进燕双飞耳中:“此次前来,是为抓捕江洋大盗‘鬼手’柳三。”
“此人惯会用毒与机关,狡猾得紧,前几日在邻县码头与我部交手,竟设下三重陷阱。”
说到此处,司马翎袖口微抬,露出小臂上一道尚未完全愈合的浅疤,疤痕泛着淡粉色,边缘还能看出毒素侵蚀的暗沉。
“我部五名锦衣卫折在他的毒针下,另有九人被机关所伤,连我也不慎中了他的迷烟,让他趁乱逃了。”
周正义在旁听得脸色发白,古城县向来太平,哪曾见过这般凶悍的盗匪。
司马翎目光转向燕双飞,语气多了几分郑重:“柳三已逃入古城县境内,据线报,他极可能藏在城西的废弃粮库。
我带来的人手不足十人,恐难将其生擒,今日特来借调城防军——尤其是燕校尉你。”
她顿了顿,补充道:“此人不仅劫掠财物,还曾劫过朝廷押运的军饷,若能擒获,于你我皆是大功。”
燕双飞闻言,抬手按在头盔上微微颔首,声音沉稳:“总旗有令,末将自然遵从。
护卫城池本就是城防军的职责,何况是协助锦衣卫捉拿要犯。”
他心里清楚,锦衣卫代表朝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