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站起身来:“那我去楼下借个炉子热热,顺便把这个鸡汤也温着,等会儿你就有胃口了。”
“那你快点回来啊。”黄乐安依恋道。
没过多久,他就端着热好的饭菜回来了。
黄乐安身体恢复了,胃口也来了,只是之前喝了一缸子红糖水,吃了一大半,就再也吃不下了。
沈砚韬也不勉强,把剩下的饭菜全都端了过去,一点不剩地吃了个干净,连饭盒里的汤汁都没放过。
黄乐安看着他吃自己剩下的饭菜,吃得那么自然,一点都不嫌弃,心里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
她忍不住想,这到底是因为七十年代的人都节约,还是因为他对自己,是真的喜欢呢?
这么想着,嘴角的笑意就忍不住溢了出来,怎么压都压不住。
饭后,沈砚韬又去楼下提了一暖水瓶的开水,分别倒进洗脸盆洗脚盆里给黄乐安洗脸,又给她擦脚。
温热的毛巾擦过皮肤,带着舒服的触感,黄乐安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夜色已经深了。
沈砚韬看着躺在床上的黄乐安,眼底满是不舍,却还是站起身来:“安安,我就住隔壁,晚上要是不舒服,就喊我一声,或者敲敲墙,我听得见。”
“知道啦!”黄乐安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疼地皱了皱眉,“你快去休息吧,看你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这几天肯定都没睡好。”
沈砚韬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一定要叫我啊,别硬撑着。”
“知道啦,快走吧快走吧。”黄乐安笑着挥了挥手,看着他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房门。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沈砚韬就醒了。
他惦记着黄乐安的身体,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揣着钱票骑着楼下的自行车往县城郊外而去。
他昨晚就盘算着要换一只老母鸡回来给乐安补身体。
农户家的大娘很实在,见沈砚韬穿着公安制服,也没多要,用一只肥硕的老母鸡,换了他一张布票和三块钱。
沈砚韬拎着沉甸甸的老母鸡,又飞快的骑着自行车往曾大为家走去,想请王秀兰帮忙炖了。
王荷花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沈砚韬拎着一只老母鸡进来,笑着迎了上去:“沈大哥,你怎么这么客气还给我姐夫送鸡啊?”说着她就要去把鸡接过来。
沈砚韬避开王荷花的手,冲厨房的王秀兰喊道,“嫂子,想请你帮个忙,把这鸡炖了,等会儿我给乐安送去,她身子虚,得补补。”
“行啊,这有啥不行的!”王秀兰爽快地应了下来,接过鸡,又忍不住问道,“黄同志这是咋了?昨天看你急急忙忙地借红糖,是不是很严重啊?”
“也没多大事儿,就是受了点凉。”沈砚韬含糊地说了一句,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黄乐安的私事。
王荷花见沈砚韬故意避开自己,气得跺了跺脚:“不就来个事儿,哪有那么严重?沈大哥我跟你说,女人啊,就是惯不得,你这么上心,以后有你累的……”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王秀兰狠狠瞪了一眼,打断了她的话头:“荷花,赶紧去把火烧上,愣着干啥?”
王秀兰昨晚就看明白了,沈砚韬眼里心里都是黄同志,都没多看自家妹子一眼,生怕得罪了沈砚韬,赶紧出声制止。
她心里暗自嘀咕,沈砚韬一表人才,还是个干部,哪家姑娘不喜欢?
自家妹子眼光倒是高,但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要是因为这事儿,闹得自家男人和沈砚韬连兄弟都没得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