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被推开,他与景帆站在门口。
然而,门内景象,却让两人愣在了门口。
只见榻旁,人头攒动,挤满了身影!
拓熊海此刻,正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跪在榻边,一只大手,结结实实捂在景十的嘴上。
他瞪大了眼睛,想要装作凶狠,但更像做贼心虚。
岁桉则站在榻的另一侧,一只手按在景十的肩膀要穴,看似搀扶,实则暗自用力,压制着景十。
而平日里宝相庄严的文罗三人,竟也加入了暴行。
文罗一手竖掌胸前,低眉垂目,另一只手按着景十的手腕;柯凡则制住景十的另一条胳膊;明释子的佛骨念珠套在腕上,双手正试图去压住景十乱蹬的腿脚。
景十的脸色有些发红,只能瞪着眼睛,嘴里发出含糊声响,场面属实有些滑稽。
万云霄和岁欢站在稍远一点,万云霄手舞足蹈,对众人说着什么,岁欢则是咧着嘴,一副“没眼看”的样子。
“你们……这是作甚?” 景帆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看着这荒唐一幕,及时开口道。
殿内众人闻声,齐刷刷扭头看向门口,动作整齐划一!
当看清是渊和景帆时,所有人的表情都骤然凝固,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咳!”
“那啥……有人好像做噩梦了,怕他扯到伤口,正想帮他顺顺气……”万云霄道。
岁桉也迅速收回了手,退后了一步。
文罗三人齐齐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亲王殿下方才气息紊乱,略施小术,助其平复……”
文罗嘴角抽动,显的心虚。
“噗——咳咳咳!”
终于能自由呼吸的景十,猛的吸了一大口气,随即咳嗽起来,脸色由红转白,瞪了围在身边的众人一眼,尤其是拓熊海。
渊看着鸡飞狗跳的一幕,尤其是看到文罗欲盖弥彰的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那因旧忆和道心自省而带来的沉郁,也被这荒唐场景冲散了不少。
他无奈摇了摇头,迈步走了进去。
“胡闹。” 景帆轻声斥了一句,语气却并无多少责备之意。
而渊则是来到榻边。
众人如蒙大赦,呼啦一下退开,将地方让了出来。
此刻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不与渊和景帆对视。
渊在榻边坐下,伸手再次探查。
片刻后,他松开手,看着景十,温声问道:“感觉如何?有何处不适?”
景十喘息渐渐平复,他抬起眼,看向近在咫尺的渊。
而当他的目光触及渊时,眼底深处,也是显得与往常不同起来。
有激动,甚至是恍然,有记忆在他脑海中翻飞。
但这抹异色消失的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憨直模样。
“大哥,我没事。” 景十摇了摇头,声音还有些沙哑。
“就是……有点脱力,歇几日便好。让大哥和二姐担心了。”
渊微微颔首,没有深究景十眼中的异样,只当他是重伤初醒,心神激荡所致。
他拍了拍景十的肩膀:“无大碍便好,但日后,切不可再如此莽撞,透支本源。”
“嗯,我知道了,大哥。” 景十应下,垂下了眼帘,掩去了眸中更深的情绪。
一旁的景帆也上前,柔声道:“你此番伤重,好生将养。”
“朝中事务也不必插手,也不必上朝劳神了。”
景十点头。
这时,岁桉上也是前一步,对着渊和景帆拱手道:“景兄,院长,此事已了,亲王殿下伤势也已稳定。”
“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