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化到一定程度后,他们派出了麾下的私人机械守卫军团,利用离线AI和预设指令,将城市强行划分为“管控区”和“废弃区”。
管控区,通常是财团产业、高级雇员住宅区以及尚存利用价值的基础设施周边。
这里的公民被强制登记,按人头分配每日的“生存配额”——仅能果腹的合成食物和有限的净水。
每个人都被要求每天进行至少两小时的“思维校准”,以及对“效率与秩序”价值的无限推崇。
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和巡逻机械守卫,确保着这里的“稳定”。
废弃区,则是被放弃的普通居民区、商业街和公共设施。
这里断水断电,垃圾堆积如山,法律与秩序荡然无存,成为了被遗忘的角落和绝望的温床。
幸存者们依靠拾荒、黑市交易和争夺有限的未被污染的资源苟延残喘。
生活在管控区的人们并非没有反抗的念头,但任何尝试在无处不在的“天眼”监控网络下都显得徒劳。
这套集成了生物识别、行为分析、声纹捕捉的系统,能在0.01秒内锁定并判定任何“违法行为”。
哪怕是一个孩子,在残破的墙壁上画下一只象征自由的飞鸟涂鸦,监控系统也会立刻标记,其家长很快会收到通知,被处以“家庭能源配额减半”的严厉惩罚。反抗的代价,高昂到让人无法承受。
然而,绝对的压迫之下,反抗的火种依然在黑暗中悄然孕育、崛起。
贝拉,曾是新泽西州一家社区医院的外科医生。她的医院在“新双子塔爆炸事件”中被爆炸的余波严重损毁。
那天,她正在为一名在之前一次小型骚乱中受伤的平民进行紧急手术——并非每个美丽国民众都有足够的财富去定期更换昂贵的植入体,更跟不上那每年一换的、由W先生技术驱动的迭代速度。
爆炸的冲击波毫无征兆地袭来,手术室剧烈摇晃,无影灯熄灭,她手中的激光手术刀在失控中偏离了轨迹,切断了病人完好的脊椎,并烧穿了他的心脏。
当她在应急光源下,看着生命监测仪上的曲线归于平直时,窗外传来机械守卫巡逻队经过的沉重脚步声。
它们只是冷漠地用传感器扫描了一遍混乱的现场,便将“威胁已清除,无生命迹象”的信息传回了指挥中心,仿佛那刚刚逝去的,只是一堆需要清理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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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贝拉的标准医疗配件里,除了手术刀和止血钳,又多了一把她从黑市千方百计搞来的短程光能枪。
她深刻地认识到,在这个疯狂的世界,手术刀能拯救的生命有限,而有些时候,那柄能杀人的光能枪,或许才能为更多人争取到被拯救的机会。
亚瑟,则曾是美丽国政府推出的“后门方案”及“机械革命”技术明面持有者——“创世纪集团”那位傀儡CEO的副手。
但与那个只懂得在聚光灯下夸夸其谈的花架子不同,亚瑟是真正懂技术的实干派。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深入分析一个即将部署的机械士兵控制模块时,发现了一段被刻意隐藏、标注为“优化参数”的代码。其内容赫然是将“平民误伤率低于10%”设定为“战术可接受范围”。
他试图通过内部渠道揭露这一反人类的设定,换来的却是上级的严厉警告和严密监控。
紧接着,他的父母在一次看似寻常的外出时,在十字路口被四个方向同时“失控”的重型磁卡撞击,现场惨不忍睹,尸骨难全。
而警方(如今也已高度AI化)给出的最终调查结果,只有冷冰冰的四个字:“交通事故”。
亚瑟知道,这不是事故,是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