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投射着经过处理的、来自新泽西州旧工业区的战斗画面复盘。
画面以一种近乎冷酷的客观视角,展示了反抗军从渗透、诱敌、破门、内部交战到最终撤离的全过程。没有激昂的配乐,没有热血的解说,只有精确到毫秒的时间戳、能量读数、单位标识和战术路径分析。
沙盘周围,坐着十几位身着便装但气质精干的人员,他们是华国在军事、情报、技术分析以及“异宇宙战略”领域的顶尖专家。一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一位老者最终缓缓开口:
“所以,一支主要由平民组成、装备着落后甚至自制武器、部分成员依靠未经妥善维护的早期型号植入体支撑的反抗军小队,在敌方预设的陷阱区域内,成功突破了由至少四台‘堡垒-III’重型守卫和多台‘清道夫’轻型哨兵构成的防线,摧毁了一座具备区域指挥节点功能的次级通信中继站,并在超过一百五十个各类机械作战单位的立体合围下,最终以部分人员负伤、无人阵亡的代价,成功撤离战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如果不是我们从多个角度交叉验证了情报的真实性,我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诺克斯和赫利俄斯那两个集团的CEO,也是他们潜伏在美丽国高层的‘同志’了。”
会议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
另一位戴着金丝眼镜、负责技术分析的专家推了推眼镜,接口道:“从技术层面看,反抗军的成功存在极大的偶然性和对手的‘配合’。”
“机械军团的反应模式在某些关键节点出现了不应有的迟滞和误判,尤其是在应对声东击西战术和识别伪装信号时,其逻辑判断的优先级设置似乎存在微妙的、非最优的偏差。这更像是……系统底层被预先设置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宽容’或者‘漏洞’。”
“W先生,”老者直接点出了核心,“他的意图很明显,是暗中扶植这股底层的抵抗力量。但目的何在?借反抗军的手,削弱乃至清除那些不那么听话的财团私人武装?”
“或许更深,”一位负责战略推演的中年女性沉吟道,“这像是一步‘反间计’或‘离间计’,通过放大反抗军造成的破坏和彰显财团武装的无能,来激化美丽国内部‘国家意志’与‘资本寡头’之间的矛盾,为权力重构创造契机和借口。”
“……如此看来,这位W先生,莫非也钻研了我们的《三十六计》?”有人半开玩笑地感慨了一句。
老者没有理会这个玩笑,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重新投向沙盘上那片依旧在象征性燃烧的旧工业区模型。
“无论如何,美丽国的局势正在滑向我们无法完全预测的方向。W先生的棋局已经展开,我们必须确保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应对任何可能的变局,无论是美丽的崩溃,还是……某种形式的‘强制统一’。”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负责军事准备的官员,“我们的军队,尤其是新组建的军团,战备情况如何?”
被问到的官员立刻挺直腰板,语气铿锵地回答:“报告!‘耀世者’、‘雁翎’、‘红色涅盘’、‘死旗’、‘蛮狼领主’五大新军团,已完成第一阶段的手术改造,正在进行高强度适应性训练及实战演习。‘执刀人’战团和‘长子’战团保持最高战备等级。两位原体的亲卫军团也已初具雏形。所有单位均已完成在现实宇宙及模拟亚空间环境下的部署测试,随时可以按照命令,投送至任何指定战场,执行包括威慑、干预、占领及高强度作战在内的各类任务!”
“很好。W先生的这盘棋,我们要看清楚每一步落子。同时,我们自己的剑,必须时刻保持锋利。”老者微微颔首,脸上看不出喜怒,“继续保持最高级别的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