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星草”塞进对方手里,草叶上的晨露沾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像句没说出口的祝贺。
张天命握着那株带着清苦气息的药草,指尖触到铭牌冰凉的边缘,目光突然越过人群,落在演武场东侧——那里,两个外门弟子正扶着寒冰起身,他的半边身子还沾着冰屑,脸色惨白如纸,望着这边的眼神里没有恨,只剩一片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颓败,像被霜打透的枯草。
张天命收回目光,对凌天风拱手,声音平静却坚定:“弟子谢宗主厚爱,但求能潜心练剑,守护宗门。赏赐太过厚重,弟子……”
“少废话!”凌天风直接打断他,把那块拳头大的星髓塞进他怀里,沉甸甸的触感带着温润的灵力,像揣着颗小太阳,“这是你应得的!外门弟子若有不服,让他们凭剑来说话!”他突然提高声音,目光如炬扫过台下噤若寒蝉的众人,“我神剑宗凭实力论高低!今日张天命能得此赏,是因为他的剑够硬!谁若眼红,便把剑练硬了再来挑战——赢了,赏赐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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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盆烈火,“轰”地浇在外门弟子心里。有人猛地攥紧了手里的木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有人转身就往练剑场跑,草鞋踩在冰面上打滑也顾不上;更有甚者,当场就拔出剑来,对着空气挥出几式,剑气虽弱,却带着股豁出去的狠劲。演武场的死寂瞬间被涌动的战意取代,连风里都飘着剑穗摩擦的轻响。
张天命看着眼前这幕,突然明白了凌天风的深意——这份赏赐不仅是给她的,更是用滚烫的荣光点燃整个宗门的练剑之心。他握紧裂天剑,星芒在剑鞘上轻轻跳动,仿佛在应和着远处传来的、此起彼伏的拔剑声,那声音里藏着不甘,藏着渴望,更藏着属于神剑宗的、生生不息的剑魂。
暮色像浸透了墨的宣纸,缓缓漫过神剑宗的飞檐翘角,将琉璃瓦染上一层温润的黛青。张天命带着四人穿过刻满剑纹的回廊,廊柱上的剑痕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那是历代弟子试剑留下的印记,此刻却仿佛在为他们让路。范通扛着烈炎破走在最前,红穗子随脚步轻晃,他脚底板像安了弹簧,每一步都带着雀跃的回响:“观星台啊!听说半夜能看见流星坠进剑冢,灵气浓得能拧出水来,吸一口都能抵上练半个时辰!”
话音未落,眼前的回廊突然折转,一片开阔的天地骤然铺展在眼前。一座青瓦小院静静卧在观星台西侧,院墙竟是用整块墨玉砌就,月光刚爬上墙头,就被玉面映出流动的星纹——那纹路与裂天剑鞘上的星辰轨迹分毫不差,显然是工匠连夜仿刻的。虚掩的院门挂着铜环,环上缠着细链,推开门时“吱呀”一声轻响,像谁在耳边低语。院里的桂树正落着花,细碎的金瓣簌簌飘在青石小径上,踩上去软绵绵的,混着空气里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甜香中带着清冽的草木气,让丁浩然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冰蓝色的眸子里瞬间泛起惊喜的光:“这里的灵气……比外门要浓郁多了!”他指尖微动,一缕冰系灵力探出去,竟在空中凝成半朵冰晶花,久久不化。
林妙妙抱着药篓的手指微微收紧,篓里的凝星草叶片原本有些蔫,此刻竟在灵气滋养下“啪”地展开,抽出半寸嫩绿的新芽。她仰头望向院外的观星台,那座通体由暖白玉筑成的高台直插夜空,台顶的青铜观星仪正缓缓转动,齿轮咬合的“咔哒”声清晰可闻,无数道星辉顺着仪盘的纹路被引向小院,在地面织成半透明的光网,网眼里浮动着点点荧光,像撒了把碎钻。“赵磊哥,你看!”她指着光网里游动的光点,声音里带着孩童般的雀跃,“那些灵气在发光!”
赵磊刚把捆着衣物的布包放下,闻言几步凑到光网边,粗糙的指尖轻轻触上去,那光网竟像有生命般微微一颤。他体内沉寂多年的灵力突然“嗡”地苏醒,顺着指尖往光网里钻,又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推回来,带着更精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