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这要是有恐高症的人,看到了都会发抖。
很快,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众人来到了一段极其陡峭的下坡路。
这路面全是松动的碎石,左边是密林,右边是九十度垂直的陡坡,一旦掉下去,粉身碎骨。
“大家走稳当一点。”领头的村民阿木看了一下周围,随后用侗语喊道。
闻言,抬前面的两人几乎是在用屁股蹭着地面往下挪,后面的人则需要用尽全力稳住担架,防止它因为惯性冲下去。
这种几乎和悬崖峭壁一样的山路,还要抬着一个人下山,难度太大了。
而且还是晚上。
突然,前面一个汉子脚下一滑,惊呼一声,身体猛地歪向悬崖一侧!
“完了完了,我要掉下去了!”
担架瞬间倾斜,那名汉子惊恐的大吼起来。
“稳住!”叶默瞬间皱眉,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周围的空间直接凝固。
他随后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了那滑倒汉子的腰带,将他猛地拉了回来。
汉子惊魂未定,脸都白了。
担架在剧烈晃动了几下后,终于被众人合力稳住。
要是没有叶默,估计凶多吉少。
“没事吧?”叶默看着众人问道。
“没事,接着走!”一名汉子吆喝一声,随后再次用力,将担架抬下山。
而担架上的刘波幸好裹得厚实,固定得也牢,没有掉出来。
只不过,他依旧处于昏迷当中。
来到半山腰,黄队长随即下令道:
“休息五分钟!”
听到命令,众人将担架小心地放在一块相对平坦的石头上,各自抓紧时间喝水。
阿木走过来,看着叶默,竖起大拇指,用生硬的汉语说道:“这位同志,多亏有你。”
“客气了!”叶默摆了摆手,看向山下。
远处镇子的灯火如同散落的星光,依旧遥远。
“还有多久能到山下镇子?”叶默问道。
阿木估算了一下:“照这个速度,最快……也要天亮。”
叶默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他走到担架旁,掀开被子一角,摸了摸刘波的额头。
烫得吓人。
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耗刘波的生命力。
“继续走!”休息时间一到,叶默立刻起身。
队伍再次行动起来。
接下来的路程,似乎格外漫长。
疲惫开始侵袭每一个人。
抬担架的汉子们胳膊都在发抖,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黄队长也加入了抬担架的行列,替换下最累的人。
不知又过了多久,东方的天际终于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朦胧的晨光驱散了部分黑暗,也让大家的精神为之一振。
“快了,看到镇子了!”阿木指着下方隐约可见的建筑轮廓喊道。
希望就在眼前,队伍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上午八点左右,历经近十个小时的艰难跋涉,这支疲惫不堪的队伍终于抵达了山脚下的青岩镇。
镇卫生所的医生早已接到通知等在那里,一辆破旧但保养尚可的救护车停在路边。
“快!抬上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连忙迎上来。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刘波转移到救护车的担架床上。
医生立刻进行初步检查,测体温、血压,查看伤口。
“高烧41度!血压很低!伤口严重感染,已经化脓坏死,必须马上进行清创和抗感染治疗!我们这里条件不够,必须立刻转县医院!”医生的表情十分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