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部长……有新的通讯!来自于帝国的新仆从文明晶灵………”虽然自家的辅助使徒感觉明显不对劲,但是还是报告的过来。
海拉强忍着骂街的表情重新露出标准,微笑接通的通讯,看着对方这种恭恭敬敬的样子,长舒一口气。
还是自家文明靠谱啊………
“部长,还有12个通讯……”
“我干他娘!”刚接通的晶灵代表听着海拉的暴骂,一头问号,要不要挂?
“没事,你继续……”海拉有点死了。
批不完的文件,扯不完的皮,修不完的船,骂不完的街,生不完的卵………帝国的未来可真是充满“光明”啊!!
我们的帝国真的是正在积极向上!
前提是忽略一下洛德:“我操了,刚完一个又来十个!这他妈文件没完没了?!”的脏话。洛德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融化——尽管“永恒级”的生命维持系统一如既往地精准,将温度恒定在最舒适的22摄氏度。
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缓慢而黏着的液化过程。
他的意志,他的精力,他身为一个前地球青年所残存的全部活力,似乎都正被身下这张号称符合“帝国皇帝标准”的指挥椅一点点吸走。
最终只会剩下一滩穿着皇帝礼服的、名为“洛德·海茵”的疲惫物质。
“御用黑牢”。他再次在心里为这间宽敞、宏伟、能俯瞰星港壮丽景色的办公室定了性。
窗外,新下线的“白天鹅”级巡洋舰正优雅地滑入泊位,远处星港的灯火如同永不熄灭的星河。
更遥远的深空中,或许正有帝国的舰队在荡涤虫群的残渣。
但他对此毫无感觉。他的整个世界,已经缩小到眼前这张被数据板淹没的办公桌。
半个月了。
整整十五个标准日。
没有跃迁的眩晕,没有炮火的轰鸣,没有虫族嘶吼的噪音,甚至没有需要他动用“re权限”召唤浮游炮的装逼机会。
有的,只是眼前这堆该死的、仿佛拥有自我增殖能力的、用冰冷数据和官样文章堆砌而成的文件山!
“他妈的……星际时代了……量子通讯了……蜂巢思维了……”洛德有气无力地呻吟着,下巴搁在冰凉的桌面上。
眼神空洞地望着又一份关于“某某边缘哨站申请增加娱乐设施以提升士气,附:士兵因无聊而创作的哲学诗歌选集的报告,”
“为什么最终还是要老子用这根破笔来签名啊……”
他手中的电子笔仿佛有千钧重,每一次抬起,都感觉是在对抗整个宇宙的熵增。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审批文件,而是在用自己的脑浆当墨水,一份份地涂抹这些帝国的“基石”。
就在这时,舱门带着轻微的嘶鸣滑开。一股熟悉的、混合着高级润滑油、过量咖啡因和深重怨念的低气压席卷而入。
维多利亚,曾经的白毛红瞳冰冷御姐,如今帝国内部公认的“第一跑腿……呃,第一勤务官”。
抱着一摞几乎要挡住她视线的数据板,步履沉重地走了进来。
她军装依旧笔挺,妆容一丝不苟,但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红瞳,此刻只剩下被无尽文书工作浸泡后的麻木与空洞。
眼底那浓郁的黑眼圈,如同超新星爆发后留下的星云,诉说着无声的惨烈。
“陛下……”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看破红尘的疲惫,将新到的“砖头”“咚”地一声垒在洛德桌上那座已然摇摇欲坠的文件山尖上,“……北区塔洛斯将军提交的,关于新型虫族单位‘跃迁撕裂者’后续应对演习的预算申请……
西区与‘硬壳商会’第三轮军火贸易的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