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检结束包月传来消息,在刘琴贴身的衣袋里找到了一张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照片。
陈北安和顾登赶到法医工作室,接过了那张照片。
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上面是刘琴和欧美凤的合影。
母女俩依偎在一起,刘琴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欧美凤则青涩地搂着母亲的胳膊。
但仔细看去,照片的最左侧明显被人用剪刀整齐地剪掉了一部分,残留的边缘还能看到一点深色的衣角——那原本应该是欧明远的位置。
“所以,刘琴这是为了给她女儿报仇,也给自己初恋林辰报仇么?”顾登看着照片上被剪掉的部分,语气笃定地猜测道。
陈北安指尖摩挲着照片粗糙的边缘,眉头紧锁:“应该是。欧明远死了,她的仇报了,或许是觉得生无可恋,才选择了跳楼自杀。”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抬眼看向顾登,“对了,林辰当年的交通事故调查得怎么样了?之前让你去查的档案,有结果了吗?”
顾登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开记录页:“我昨天就去交警大队调了存封的档案。当年这起事故被判定为普通的交通事故,说是林辰雨天驾车操作不当,冲出护栏坠崖。但后面我查到,当年负责这起事故的交警大队队长,去年因为受贿被抓了,这案子就被重新翻了出来。”
继续阅读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重新调查后发现,林辰的车子当年被人动了手脚,刹车系统被破坏了,根本不是什么操作不当,而是人为导致的谋杀。不过,涉案的嫌疑人不是欧明远,而是一个叫潘耀祖的男人。”
“潘耀祖?”陈北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陌生,和欧明远有什么关系吗?”
顾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一开始我也以为没关系,但我顺着潘耀祖的线索往下查,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他压低声音,凑近陈北安,“潘耀祖其实就是欧明远的亲生父亲。”
“什么?”陈北安猛地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欧明远家里以前特别穷,是偏远山村的。”顾登继续说道,“他原名叫潘显宗,潘耀祖是他的生父。当年潘显宗学习成绩特别好,是村里唯一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孩子。来到城里上大学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顾登翻了几页笔记本,语气里带着一丝唏嘘:“他通过学历迁移把户口迁到了城里,还特意改了姓名,从潘显宗改成了欧明远。从那以后,他就彻底和家里断了联系,不仅不回村,就连潘耀祖给他寄的信、打的电话,他都一概不理。村里的人问起,他就说自己的父母早就去世了,打造了一个孤苦伶仃、靠自己打拼的身世。”
陈北安沉默着,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终于明白,欧明远为什么一直对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原来背后藏着这样的隐情。
“他靠着手腕攀上了刘琴。”顾登的声音带着几分鄙夷,“刘琴的爷爷当年是教育局局长,欧明远借着这层关系,在学校里一路顺风顺水,从一个普通老师升到教导主任,现在眼看就要升副校长了。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的形象,生怕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出身,更怕有人知道他和潘耀祖的关系。”
“那林辰的死,到底和欧明远有没有关系?”陈北安追问,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顾登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有。根据重新调查的证据和潘耀祖的初步供述,当年害死林辰的主谋,其实就是欧明远。”
“是他指使潘耀祖做的?”
“没错。”顾登点头,“当年林辰和刘琴是初恋,两人感情很好。欧明远看中了刘琴的家世背景,想要取而代之,就对林辰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