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房租和两人的生活费，根本剩不下多少，可孙智一点都不心疼，花钱大手大脚，买游戏皮肤、充会员，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无奈：“后来美玲公司准备裁员，薪资什么的也在缩减，每个月到手的钱比之前少了一大半，根本满足不了孙智给网红主播刷礼物的开销，他这才不情不愿地去跑外卖。说是跑外卖，其实不过也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

“我见过他跑外卖的样子，”林佳怡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屑，“早上十点多才慢悠悠地起床，洗漱完吃个午饭，下午一两点才骑着电动车出门，跑没两单就嫌累，找个树荫底下坐着刷手机，要么就跟同行吹牛扯皮。就算出去送外卖，一天最多也就送个五六单而已，赚的那点钱，还不够他晚上买啤酒撸串的。”

“美玲劝过他无数次，让他好好工作，踏实过日子，可他每次都左耳进右耳出，还反过来抱怨美玲啰嗦，说她不懂生活情趣。”林佳怡的声音再次哽咽，“有一次我去找美玲，正好撞见他们吵架，孙智摔了杯子，指着美玲的鼻子骂她没本事，赚不到大钱，还说要不是看在她长得漂亮、愿意养他的份上，早就跟她分手了。美玲当时哭得像个泪人，我拉着她要走，她却还在替孙智辩解，说他只是压力太大了。”

“我真的劝了她无数次啊，”林佳怡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滑落，“我说孙智就是个吸血鬼，只会吸你的血，迟早会把你拖垮的。我甚至给她介绍过条件更好、人品更靠谱的男生，可她就是不愿意放手，总说孙智会改的。直到现在……现在一切都晚了……”

问询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林佳怡压抑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每一声都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痛苦，像是在为逝去的好友哀悼，也像是在为那段被错负的感情叹息。

白炽灯的光芒依旧刺眼，却照不亮刘美玲曾经走过的弯路，也暖不了林佳怡此刻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