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8章 这是事实(1 / 2)

剑里乾坤 浅墨清语 1155 字 1天前

帐内的炭火“噼啪”爆响,火星溅在炭灰里,映得每个人的脸忽明忽暗。赞普捏碎羊骨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缝里渗出的血珠顺着掌纹滑落,滴在羊毛毡上,与之前泼洒的酒渍晕成一片暗红,像朵正在溃烂的花。他猛地抬头,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眼底的隐忍终于炸开火星,声音嘶哑得像被撕裂的布帛:“称臣纳贡?四王子是把吐蕃当成砧板上的肉了?”

洛登的僧袍无风自动,藏青色的衣摆扫过地面的酒坛碎片,发出细碎的摩擦声。他腰间的弯刀“噌”地抽出半寸,寒光如练,映得他眼底通红,像燃着两簇野火:“复兴宗之乱我们已平,盐池共管已是天大让步,凭什么要做宋朝的附属国?!”话音未落,刀鞘“哐当”砸在地上,脆响在帐内炸开,像投了颗炸雷,震得案上的酒碗都跟着颤了颤。

四王子却慢悠悠地卷着羊皮卷,指腹在“附属国”三个字上轻轻敲着,发出“笃笃”声,像是在给这场对峙打拍子。他抬眼时,唇边的笑意里淬着冰,目光扫过赞普紧绷的脸:“凭你们烧了大宋二十万石粮草,凭你们纵容复兴宗在河西走廊祸乱边境,凭你们的骑兵三个月内袭扰我朝商队七次。”他将卷好的羊皮卷往案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响声,“称臣不是让赞普跪舔,是让吐蕃学规矩——往后再敢越界,就不是纳贡,是割地;再往后,便是亡国。”

“你!”赞普的胸口剧烈起伏,像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突然将掌中的碎羊骨狠狠砸在地上,骨渣四溅,其中一块弹到平亲王爷的靴边。“我吐蕃祖辈从未向谁低头!当年松赞干布与大唐和亲,也是平等盟约,不是卑躬屈膝!”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纵横交错的伤疤,那些旧伤在火光下泛着狰狞的光泽,“这些伤都是守疆土留的,不是给人当奴才的!”

洛登早已按捺不住,弯刀在掌心转得呼呼作响,刀风刮得烛火歪歪斜斜:“要战便战!吐蕃男儿死光了,也不会递降书!”他的声音刚落,帐外突然响起一阵整齐的拔刀声,“唰啦”一片,像风吹过草原的声浪,与帐内的杀气撞在一起,几乎要掀翻帐顶。

平亲王爷却突然笑了,手里的核桃转得更快,“咕噜咕噜”的声响在剑拔弩张的气氛里显得格外突兀。他冲四王子使了个眼色,慢悠悠开口:“赞普别急啊。”他捻着山羊胡,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其实嘛……附属国也分三六九等。像吐蕃这样的,每年就派个使者送点特产,算是认个亲,不用真称臣下跪——毕竟,咱们还指望赞普帮着看住西域的乱党呢。”

这话像盆冷水,“哗”地浇在帐内的火气上,让紧绷的空气松了三分。赞普的呼吸稍缓,后背却依旧挺得笔直,像根不肯弯折的铁矛:“特产?吐蕃穷,只有牛羊肉和青盐。”

“够了。”四王子适时松口,将羊皮卷扔到赞普面前,卷边在案上弹了弹,“每年三百匹战马,牦牛三百头,五十石青盐,就算‘纳贡’。使者来大宋时,我朝还会回赠丝绸茶叶,价值比你们送的还多——这买卖不亏吧?”

赞普盯着羊皮卷上的字,手指悬在半空迟迟不落下,指腹的老茧几乎要将纸面戳破。洛登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僧袍的袖子扫过案上的酒壶,壶嘴滴下的酒液在“附属国”三个字上洇出个墨点:“赞普!这是羞辱!绝对不能答应!”

“羞辱?”卓然的声音突然炸响,像惊雷滚过帐内,震得烛火猛地矮了半截,光晕剧烈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他霍然站直,腰间的佩剑因动作带起风声,剑穗上的和田玉佩“啪”地扫过案上的酒碗,陶碗在羊毛毡上滚出半圈,剩下的酒液泼在洛登的僧袍下摆,洇出深色的渍,像块洗不掉的污点。

他往前踏了一步,军靴碾过地上的骨渣,发出“咯吱”的脆响,目光如刀,直刺洛登眼底:“是谁,派出吐蕃骑兵在祁连山隘口袭扰我大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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