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馋虫都醒了,喉咙里忍不住发出“咕噜”的轻响。
“快坐快坐!”她招呼着众人围桌,自己却没坐下,转身又往后厨跑,围裙的带子在身后飘成条小尾巴,“还有个松鼠鳜鱼,王师傅刚浇了汁,酸甜味儿正浓,我去端来!”
白费新摸了摸胡须,看着满桌的菜,眼里的笑意像漾开的水波,一圈圈漫开来:“碧柔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闻闻着都香。”
“那是你们饿坏了。”老蔡接过话头,目光落在卓然身上,带着点怀念,像在看一幅褪色的画,“然儿小时候,总蹲在灶台边等碧柔烙饼,饼刚出锅就抢着啃,烫得直转圈,嘴里‘嘶嘶’地吸气,手里却攥着半块不肯放,生怕被人抢了去。”
卓然的耳尖又红了,像被炭火燎过,叶珺却听得认真,眼睛亮晶晶的,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低头抿着茶,嘴角却悄悄翘着,心里像揣了颗糖,甜丝丝的。
“来了来了!”高碧柔端着松鼠鳜鱼进来,盘子里的汤汁红亮,像流动的琥珀,鱼身上的花纹刀工精细,像朵盛开的牡丹。“这鱼是今早刚从护城河捞的,活蹦乱跳的,鲜着呢!然儿,你小时候最爱吃这口,总说‘娘做的鱼,刺都带着甜’,今天可得多吃点。”
卓然刚要夹一筷子,就被蔡叔按住了手。蔡叔端起酒杯,浑浊的眼睛在灯光下亮得惊人,像藏了两颗老星星:“先别急着吃!今日这杯酒,得先敬咱们的英雄——卓然,你护着大宋百姓,又让吐蕃俯首称臣,更没忘了护道盟的弟兄,这杯,我老头子敬你!”
“蔡叔言重了。”卓然连忙端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酒液在杯里晃出琥珀色的光,“都是该做的。护道盟本就是为了护一方安稳,我只是做了分内事。”
“该做的?”蔡叔眼一瞪,声音却软了,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你爹要是在天有灵,得偷着乐,乐得当众翻个跟头!”说着,他仰头饮尽杯中的酒,喉结滚动,眼角的湿润在灯光下闪了闪,像落了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