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瞥了眼，见那两人正靠在石壁上打盹，一个流着口水，一个头歪在肩膀上，刀鞘歪歪扭扭挂在腰间，铁环撞击的轻响都没能把他们吵醒。他这才拽着老张往西侧石室退了两步，后背抵住冰冷的岩壁，寒气透过粗布褂子渗进来，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要贴在老张耳边：“就关在最里面那间石室里。”他用下巴往四王子被押的方向点了点，喉结动了动，“那‘财神爷’可是大宋四王子呀？他身上随便一样东西都值千两万两，你看他贴身戴的玉佩，鸽蛋那么大，绿得能滴出水来，在火把底下看，能映出人影来！上次我换岗时瞅见一眼，上面还镶着两颗小珠子，一看就值老钱。悄悄抠下来，够你赌半年的，还能去镇上找那红脸蛋的小翠喝花酒，让她给你唱《十八摸》！”

老张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咽口水的声音在寂静的溶洞里格外清晰，像吞了个生鸡蛋。他搓着手，冻疮裂开的地方渗出细小红珠，在火把下闪着光，却浑然不觉，眼里的犹豫渐渐被欲望啃噬得干干净净：“你咋知道？崔头领看得比命还紧，我上次就想凑近看看那‘财神爷’长啥样，被他一脚踹出三丈远，骂我是不长眼的狗，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富贵险中求，你忘了老子是干啥的？”卓然拍了拍老张的肩膀，故意露出“同道中人”的坏笑，眼角的褶子里都是算计，“前儿个换岗时，我瞅见那玉佩从他领口滑出来，用红绳系着，玉上还刻着朵莲花，绳头坠着个小金铃，一动就响。那成色，在镇上最少值五十两！”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星子溅在自己鞋面上，“咱们哥俩联手，等夜深了你把守卫引去赌钱，就说找到个新骰子，保准他们挪不动腿。我趁机去把玉佩摸出来，卖了银子咱俩平分，够不够还你那三两？剩下的，够你再买两壶烧刀子，找个婆子给你缝件新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