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竟敢上门质问。我已派了数名客卿追剿,不过她斗法经验颇丰,又有法宝护身,受了伤还是让她带着徒弟逃出了城,眼下还在追捕。”他顿了顿,露出一丝为难,“只是……赵先生,那天音阁毕竟是东洲顶级宗门,我们如此对待其长老,万一……”
“万一什么?”赵先生打断他,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办好你该办的事。天音阁那边,大皇子自有计较。实话告诉你,大皇子为保此事万无一失,已不惜重金,请动了一位高手,此刻就在左近隐匿。真要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自然会有人出手。不过……”
他话锋一转,带着警告的意味:“你也不必做得太绝。那女长老,驱逐即可,莫要真取了性命,免得天音阁狗急跳墙,彻查到底,反而横生枝节。”
魏忠贤心中稍安,连忙道:“先生明鉴,在下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是给她们点教训,让她们知难而退,不敢再插手锦官城之事罢了。”
他心知肚明,中洲这些人只是利用他,若真惹出大麻烦,第一个被推出去顶罪的必定是他。
“你打算何时与唐家完成联姻?”赵先生问到了关键。
“原定是三日后……”魏忠贤话未说完。
“太慢!”赵先生断然否决,神色严峻,“南洲前线已经接战,局势瞬息万变。大皇子需尽快稳定后方渠道。最迟明日,必须将此事敲定!那些繁文缛节,能省则省!”
“明……明日?”魏忠贤一惊,没想到时间如此紧迫。
“怎么?有困难?”赵先生目光如刀,扫了过来。
“不不不!”魏忠贤冷汗微冒,立刻堆起笑容,“没问题!就明日!我即刻安排,今晚便广发请帖,邀各方见证,明日便行纳彩之礼,将婚事坐实!”
“嗯。”赵先生面色稍霁,忽然,他耳朵微微一动,密室角落某处阵法泛起极其细微的涟漪。
他立刻起身,低声道:“有人靠近书房。记住,明日之事,不容有失!”说罢,也不见如何动作,身影一阵模糊,便已从密室中消失无踪,显然使用了某种高阶遁符或瞬移法器。
魏忠贤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眼神逐渐变得阴狠决绝。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重新挂起属于锦官城霸主的威严神色。
“老爷,晚宴时辰将至,宾客们陆续到了。”密室门外,传来管家恭敬的声音。
“知道了。”魏忠贤沉声应道,推开密室门,走了出去。
今夜这场晚宴,名为庆贺魏家与各方联姻结盟之喜,实则为“鸿门宴”。
他要借着这场合,最后一次“甄别”锦官城及周边的大小势力。
谁来,带着何种贺礼,态度如何;谁不来,或者推三阻四……这些都是魏忠贤需要的信息。
那些依旧看不清形势、或心怀异志的,过了今夜,也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杨家覆灭的前车之鉴,看来还是有人没能牢记。
夜色渐浓,魏府张灯结彩,仆从如织,一片喜庆景象。
然而在这份热闹之下,冰冷的杀机已如暗流般悄然涌动。
锦官城的这个冬天,似乎格外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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