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补充道:“同时,想办法多让朵朵接触一些更优秀、更靠谱的年轻人,潜移默化地让她自己进行比较。最重要的是,让她感受到,无论发生什么,家人都是她最后的港湾,而不是对立面。这样即使将来真的遇到挫折,她才会愿意回头。”
父亲条理清晰的分析和沉稳的建议,像一盏灯,驱散了简鑫蕊心头的迷雾和无力感。是啊,焦虑解决不了问题,需要的是冷静的布局和果断的行动。
“我知道了,爸。我会尽快安排回国。妈这边,还要您多费心开导。”
“放心,我马上让简从易和陈丽过去。”简从容温和地说,“你在外面也不容易,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你在意的人。凡事冷静,步步为营。”
挂断电话,简鑫蕊感觉胸腔里那股郁结之气消散了不少。虽然母亲的偏见和表妹的危机依然存在,但有了父亲的支持和指引,她不再感到孤立无援。她望向窗外,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国内的战场,她必须尽快返回,为了母亲,为了朵朵,也为了她和戴志生的未来,她必须亲自去面对,去解决这些错综复杂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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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知道自己的病是好不了了,到美国治疗,只是让自己活得更好一点,自己的离开,只是时间问题,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女儿,女儿一个人带着依依生活这么多年,一直是她的心病,魏然是挺好的孩子,女儿怎么就看不上他,喜欢那个农村来的土包子呢?
几天后的一个午后,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暖融融地洒在宁静身上,她却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这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寒意,以及日益沉重的身体,都在清晰地提醒她——时间不多了。到美国来,与其说是治疗,不如说是一种心理安慰,尽可能地延长这段已然能看到终点的路程。
她转过头,看着坐在床边为自己削苹果的女儿。简鑫蕊低垂着眼睫,动作细致而专注,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有些消瘦。宁静的心猛地一揪,一阵尖锐的酸楚涌上喉间。她这辈子,大风大浪经历过,富贵荣华享受过,到了这一刻,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鑫蕊一个人带着依依,表面再坚强,内里不知吃了多少苦。她总盼着能有个人真心实意地疼惜女儿,为她遮风挡雨。
“鑫蕊……”宁静的声音比往日更虚弱了些,带着气音。
简鑫蕊立刻抬头,放下手中的水果刀:“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宁静缓缓摇头,目光殷切地看着女儿:“没有……就是看着你,心里放不下。”她喘了口气,才继续道:“我这病,自己心里清楚……好是好不了了,就是熬日子。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妈,您别胡说,好好配合治疗,会好起来的。”简鑫蕊握住母亲冰凉的手,急切地打断她。
宁静无力地笑了笑,反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别打岔,听我说完。”她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执拗的光:“魏然那孩子……是真的好。我知道你嫌他心思活络,可他对你是实打实的上心,对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也是耐心周到,挑不出一点错处。上次在英国,要不是他里里外外张罗,找关系,陪护,我可能都熬不过那次……人是讲良心的,这份情,我记得。”
她又喘了几下,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你再看看志生……是,他是能干,对依依也好。可他心里,到底把我们放在什么位置?我病成这样,躺在异国他乡的医院里,他连来看一眼都不能吗?就算有天大的事,能有我的病情重要?能有你重要?他母亲生病,他立刻就能回去……说到底,还是隔着心,不够重视。”
宁静越说越激动,呼吸也急促起来:“鑫蕊,妈是过来人……找男人,光有能力不够,还得有真心,懂得把你和你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