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附近打转，那些人鼻子灵，能嗅出经卷的墨味。”洛登摆了摆手，枯瘦的手指在暗门的石壁上敲了敲，那是与密道守卫的暗号。身影没入暗道的瞬间，暗门“轰隆”一声合上，厚重的砖石将藏书楼的沉香与暗道的潮气彻底隔开，像两个永不相交的世界。

“传巴图。”赞普转身时，眼底的笑意已敛去，只剩下沉稳的锐利，明黄色的藏袍在他身上绷出紧绷的线条，像张拉满的弓。侍卫统领巴图很快掀帘而入，玄甲上还沾着夜露，鬓角的发丝都带着湿意，单膝跪地时甲胄碰撞的脆响在藏书楼回荡，惊得案上的烛火跳了跳：“赞普有何吩咐？”

“这两位是我从边关调回来的亲卫，”赞普指了指卓然与太真道长，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日的天气，“左边这位叫卓力，右边这位叫真木，安排到我的卫队中，明日随我去大昭寺祈福。”他顿了顿，指尖在案上敲了敲，发出“笃笃”的轻响，像在盘算着什么，“他们性子闷，不爱说话，你多照看些，别让其他侍卫欺负新来的——尤其那个愣头青阿吉，总爱挤兑生人。”

巴图抬眼打量两人，卓然脸上的刀疤在烛火下泛着青黑，边缘还沾着点暗红的“血痂”；太真道长的独眼眼罩斜斜地挂着，露出的那只眼睛里带着点怯懦，腰间的弯刀却磨得发亮，刀鞘上的划痕一看就是真刀实枪拼过的。确有边关兵的悍戾。他抱拳应道：“属下明白。只是明日祈福，按规矩侍卫需提前半个时辰在广场列阵，他们……”

“让他们站我身侧，”赞普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金鹏刺绣的尾羽在光线下闪着冷光，“我瞧着他俩身手不错，昨日试了试，能接我三招，想让他们近身护驾。”

巴图虽有些疑惑——赞普向来只让跟着自己十年以上的侍卫近身，那些人连他咳嗽几声都知道是渴了还是气了，这两个生面孔……但他不敢多问，只重重应了声“是”，铁甲碰撞的声音里带着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