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回头望了眼那片巍峨的宫墙，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像铺了层碎金子，他挠了挠头，语气里满是惋惜：“老大，真不进去领赏啊？刚才听四王子身边的侍卫说，这次的功劳，少说也能赏一箱金银，说不定还有封地呢！你看那宫门，进去磕个头就能领赏，多划算！”

卓然勒住马，回头看他时，眼里带着促狭的笑，马鞭在掌心轻轻敲着：“你这财迷，四王子还没走远，要不你现在追上去，就说我把奖赏让给你了？”他朝着皇宫方向扬了扬下巴，“说不定四王子一高兴，还能多赏你两匹绸缎。”

林言武闻言，脸“腾”地红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他挠着后脑勺嘿嘿直笑，声音都低了八度：“我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老大你别当真。”颜明达在一旁打趣：“武哥，要不我帮你牵马？这要是得了赏，可别忘了分我半匹布！”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出了京城城门，卓然勒住马，望着身后一众护道盟高手，他们的铠甲上还沾着吐蕃的尘土，脸上却都带着风尘仆仆的坚毅。他朗声道：“诸位这段时间辛苦了。”风吹起他的袍角，露出里面玄色的劲装，“你们先自行回总部休整，给家里捎个信报平安，等我从家里回来，再论功行赏，绝不亏待大家！”

众人齐声应道：“谨遵盟主号令！”声音震得远处的麦田都起了波澜。随即纷纷策马转身，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打着旋，像无数金色的陀螺，很快便消失在官道尽头。

林言武望着那些远去的背影，忽然叹了口气：“这一散，不知下次聚齐要等到何时了。”刚才还吵吵嚷嚷的队伍，转眼就只剩他们几个，倒显得有些空落。

颜明达也望着远方，轻声道：“是啊，这次在吐蕃并肩作战，好几次背靠背挡箭，现在分开，倒真有些不习惯。”

冯如功从行囊里掏出个酒囊，递给卓然：“老大，喝口？这是我从吐蕃带的，壮行。”

卓然接过酒囊，仰头饮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着辛辣的暖意。他望着天边渐渐沉下去的夕阳，忽然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咱们护道盟的情分，可不是一场宴席能散的。”他将酒囊递回去，“走，回家！”

马蹄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慢了些，像是舍不得这一路相伴的情谊。风里带着麦香，远处传来牧童的笛声，悠长悠长，像是在说：此去山高水长，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