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卓大哥,你还记得那崔猛刚要告诉我们什么秘密的时候,他那些手下突然闯进来了吗?”
卓然点了点头说道:“你要不说,我都忘记了,你的意思……?”
四王子点了点头说道:“我感觉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那崔猛要说什么,我们必须要搞清楚了!”
卓然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是的,我也感觉奇怪,按照道理,复兴宗是不会轻易对你动手的。”
“我们回来了!”就在这时林言武他们三人走了进来。
卓然用手指了一下旁边的空位说道:“你们先坐下来吃点东西,事情都办好了?”
林言武点了点头说道:“办好了,我们亲自把他送到大牢里面才回来的,那个知府大人一听说四王子在他的地盘被绑了,整个人都吓傻了,现在就跪在大门口了!”
四王子闻言看向卓然,卓然对小顺子说道:“你去把他带到客厅,我和四王子这就过去。”
小顺子擦了一下嘴,答了一声是,站起来就向大门口走去。
小顺子刚走到月亮门边,就见一个身穿绯红官袍的身影跪在青石阶下,乌纱帽歪在一边,帽翅软塌塌地耷拉着,袍角沾着些草屑和泥点——正是知府王启年。他听见脚步声,膝盖在冰凉的青石板上蹭着往前挪了半尺,动作像只受惊的虾,头埋得快贴到地面,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下、下官王启年,罪该万死!”
小顺子忍住笑轻咳一声说道:“王大人,四王子让我带您去客厅说话。”
王启年被小顺子引着往客厅走,绯红官袍的下摆扫过青石板,沾着的草屑与泥星簌簌往下掉,在地上拖出一道零碎的痕迹。他走得磕磕绊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膝盖发软,乌纱帽上的帽翅随着动作乱晃,活像只被狂风按在地上的惊惶蜻蜓。刚到客厅门口,还没等小顺子伸手掀帘,他“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膝盖重重砸在门槛内侧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廊下架子上的鹦鹉都扑棱着翅膀惊叫起来,羽毛掉了好几根。
“四王子殿下饶命!卓王爷饶命啊!”王启年的声音劈了叉,带着哭腔往地上磕头,额头撞得金砖“咚咚”响,没几下就红了一片,渗出血丝来。他一边磕一边哭诉,官袍前襟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下官辖地内出了这等逆事,是下官治理无方,是下官瞎了眼没看清崔猛那厮的狼子野心!求殿下开恩,给下官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就算是让下官去掏寒潭淤泥,下官也绝无二话!”
四王子正坐在梨花木椅上,手里摩挲着温热的茶盏,白瓷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眉头微微蹙起,指尖无意识地在杯沿画着圈。卓然站在一旁的多宝阁边,目光落在王启年颤抖的肩头——那官袍领口绣着的孔雀补子歪歪扭扭,金线都磨秃了些,显然是匆忙间穿反了,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白衬里,针脚粗疏,倒不像个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
“王大人先起来。”卓然开口时,指尖正叩在桌面的茶渍上,发出“笃”的一声轻响。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落进冰湖,让王启年的磕头声戛然而止。他僵在原地,抬头时眼里还汪着泪,睫毛湿漉漉地粘在一起,像只被暴雨淋湿的狗,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气音:“下、下官不敢……”
“殿下并未受伤,你也不必如此。”卓然往前迈了半步,阴影落在王启年身上,“只是寒潭地宫的匪患,你当真一无所知?”
王启年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嘴唇哆嗦着,像被冻坏了似的:“知、知晓一些……只是那地宫藏在潭底,暗河纵横,石头上长满了青苔,滑得站不住脚。先前派去的衙役,要么在里面迷了路,绕到第二天才爬出来,要么……要么就再也没回来,连尸骨都寻不见。下官也曾请过江湖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