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其余人俱是被木骁话里的意思给吓了一跳。
“什么叫做你从未听说过他们所用的语言?”
禧瑞的语速是前所未有的急切,“是什么样的语言?地方话?还是……外邦话?”
如果是前者倒还不算太糟糕,就怕是……
不过众人从木骁先前那副不敢言语的模样中也能明显感受到,只怕是第二种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这可着实不是什么好消息。
而此刻的木骁,终于把压在自己心头许久的事给说了出来。
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松快了许多。
就连面色,看上去都好了不少。
趁着此刻意识清明,他努力的发出了几声记忆中的词句。
那几句如同噩梦般紧紧缠着他,让他一度都无法安然入睡的话,终于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禧瑞才听了几个词,就不可避免的心下一紧。
她已经听出来了。
这正是他们所担心的第二种可能。
“你那前主家,是李氏朝鲜的人。”
李朝,如今大清的附属国之一。
在非使臣来访的时间里,居然就有这么一群人,悄悄的藏在苏州府,究竟是想做什么?
禧瑞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此事了。
况且,木骁话里那无法连成句子的散碎单词中,竟还出现了“王子”一词。
这无不证明着对方的来头不小。
“李朝的王子……”禧瑞喃喃道。
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已经不是简单的盘问木骁就能解决的了。
禧瑞当机立断下令,“乌杌去找知府,把李朝来人暗藏于民间的事告诉他,要是还想在圣驾到来前将功折罪,就赶紧去查。”
在他辖下出现了这样的事,许照难辞其咎。
要是再不提前防范,等着对方闹出什么事来,别说他的为官之路到了头,就是他的脑袋也得跟着乌纱帽一起落地。
禧瑞这会儿可谓是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哪怕看着乌杌飞快就领命去办了,也还是没法放下心来。
身为外邦,李朝的人到底是为什么不请自来?又是藏了多久了呢?
这些他们通通都还不知道。
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并不好受。
薛镜适时上前,把自己桌上的茶点端到禧瑞面前,“先吃些点心吧,眼下既已有所发现,至少便也有了应对的方向不是?”
好歹不会是对方都出招了,而他们还一无所知。
薛镜想劝禧瑞放宽心。
他们这么多人都在呢,并不惧怕一个小小李朝的王子。
禧瑞慢慢收敛心神,转脸就见到了已经凑到她跟前的薛镜,以及他手里的奶糕。
“……”禧瑞暗自偷笑,面上却是从善如流的接过了那碟子奶糕。
一口一个,慢慢吃了起来。
薛镜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事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
还是得慢慢查。
当下,他们这边掌握到的,还是只有木骁和琴娘这两个半知情人。
禧瑞问起另一个未到场的,“你媳妇会不会也知道一些,要不……”也找她来问问呢?
禧瑞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说了。
只是还不等她说完,木骁就忙着打断了,“琴娘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别去打扰她了。
木骁回想起那天晚上,在惊慌交加之下叩响了他房门的琴娘,脸色青白一片,是他从未见过的。
她好不容易才从那地方逃出来,与丈夫团聚,又有了孩子。
何必再让她去回想起以前